“明朗。”吕小月忽然侧过身，心软的看着他。她一人跪下就够了。

郁明朗不在意，道了一声没事，竟是握住了月儿的手，甘之如饴的笑了。

站在县丞旁的戚染见不得他们这样恩爱，侧过身：你们愣在干什么，还不把吕小月和一干人等收监。

官大一级压死人，戚染算不得官，但秦涫也不得不带着众兄弟将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。

陇怀县自然是县太爷戚永山说了算，可眼下还有暂时停留的三万大军。

将军是见惯生死的人，这场面根本不算什么。

“慢着。”将军忽然盯着戚永山道，“小小女子的话便可当令箭，戚大人这个县官就是这么当的？”想在他眼皮底下耍心眼，可不只是那么容易的。

县令不过区区七品，这位将军手握三万大军，和旁的武官是少了点，却也是从四品。如今开口喊七品县令为大人，戚永山当真承受不起，竟是慌忙赔上笑脸道：“将军说的是，是下官教女不严。”扭头，戚永山便阴着脸：“秦涫，还不赶紧把小姐带回去。”

纵然不甘心，戚染倒也知道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，但她一向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惯了，越是不得好，就越恨。吕小月算什么，郁明朗那么好的男人……

戚染再瞟了一眼，见这个心心念念的男人硬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，反将女山贼视做掌上珍宝，便转身离去。眼不见为净，想来爹一定能为她处理好了。

女儿那点子心思，戚永山自从派郁明朗接戚染回府就已经看出来了，不过眼下他可没空搭理。“将军，下官才疏学浅，你看这事……”他抱着拳道。

将军走到吕小月面前：“小月，你为本将军筹粮，本是大功一件，可今晚发生的事，说你无过，也未免牵强。现今本将军便依县令之言，不过本将军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。”

见将军眼中喊着一丝模糊的关怀，郁明朗倒是有些心中不安，但看月儿也没什不同，或许是他多虑了。

吕小月抬起头：“将军请讲。”

将军道：“本将军准你戴罪立功，三日内查出纵火真凶。秦捕头和郁亭长从旁协助。”不让戚永山的人插手，那老狐狸是不会安心的。

当晚，吕小月便和郁明朗、秦涫一起查看了县衙粮仓，虽说火后的县衙粮仓已经面目全非，但房屋骨架还在，甚至有一面墙还好好的，可也是奇了，这面墙居然是夹板墙。仔细瞧瞧，倒也没什么不同。

戚永山的派来看守粮仓的人都死了，自然是要查的。他们大都一刀致命，死前都没有挣扎，面色想睡着了一样，看着并不痛苦。

月儿听一起守卫的将士说，一更的时候听见县衙粮仓不远的地方，有萧声传来。萧声幽怨缠绵，像是女子所吹。戚永山的人也听到了，后来有人嚷嚷说是过去瞧瞧，后来一阵烟雾起，他们都晕了过去。